军绿故事
走进二炮连
■ 孙红兵
初春的阳光里，一群逃梦的年轻人捧着青春燃起的火焰，踏上了云雾缥缈的南寨山。
一块块长约半米，宽约三十公分的麻石展就的山路，足足有四米多宽，自山脚的土路起，顺山势曲曲而上。
香风轻拂着漫山的相思树，静谧中泛着翠绿。半山腰的树林中高挺拔出一块奇石，酷似美猴王的容貌。路越来越陡，接近山顶时拐了个急弯，面前鲜明开朗，二十来米陡坡尽头一堵石墙，门口立着碉堡似的小哨所逐个我们的新家展示在面前。好一处世外桃源！
三面山岳皆是怪石，如刀削斧劈，似此亦彼，像人、像物……形态高耸于视力所及。门口右边围墙外，一口小池塘深不见底，岸边两棵垂柳。门右边石头墙上，红艳艳的三角梅似一面迎风飘荡的旗号，撼人心扉。走近塘边才看见，门外沿路一排矮墙内，是一垄垄整洁齐截的菜地，菜地尽头一排低矮的石头房里面传来阵阵“"二师兄”的欢喊声。菜地并排至东边石峰下一块长一百多米、宽约五十米摆布的平地上，建有简单的百米障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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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大门的正前方巨石峰下，高峻的马尾松像一排巨人，列在一处比篮球场稍大的平地四周，一间挂着“文化中心”牌子的平房正对着大门，进门右边是器械场，贴山两间小石屋是茅厕。一条山间小径路沿山势而上消逝在相思林深处。
右边是一排排依山势而建、错落有致的平房，依次是一排、三排、食堂和厨房，食堂后门对着枪械库、卫生室、招待室。中间有一棵含苞的枇杷树和粗壮的葡萄藤。拾阶而上，有座两层小楼是连部，连部分前有一棵，从卫生室后伸展上来的大梨树，枝繁叶茂，希罕的是树枝上一边花开雪白，一边还挂着黄澄澄的大梨子。连部右边一大片光滑石面上，立着一块独成一峰的巨石，石下刻着“齐心石”三个大字，巨石正面自上而下竖着“乐在此中”的苍劲石刻。连部右边相思树荫下的几间平房，是二排，门口一条石路沿山势而下，绕“文化中心”后面曲通篮球场，路依山一边有几间低矮的东西房，并排有一块光滑的平面大石，上刻着一行秀丽的诗词：“南寨石林落海涯，恰如春笋发新芽。五峰一谷皆瑰景，走兽飞禽立卧斜。”“文化中心”屋后，有两棵大梨子树，中间横着一条石凳。连部和二排屋后，是个天然的后花园，树高林密，亦有石桌石凳，香花野草，云雾缭绕，小鸟啾啾，好像仙境。
还有那在操场一角大榕树下清澈甜甜的井水；石缝里开着黄花的仙人掌；屋角旁翠绿的芭蕉树；躲在乱石峰中似迷宫般的主阵地；躲在森林里孤零零的弹药库和那孤单的小哨位……那就是南寨山上的二营炮连。
整整绿色的戎服，走进英雄的连队，我们同食一锅饭，同举一杆旗，同操练同窗习，同劳动同歇息，为配合的目标流血汗，荣辱与共，那段青春，从此不再只要一小我的影子，而是一群人的故事，在南寨山上，我们将用真诚感情，演绎一段兄弟友谊。
我们正在东张西看，猎奇地端详着那个新家时，食饭的哨音响了。连队伙食不错，就是饭有点不敷，估量没意料到我们那些刚来的家伙那么能食。等填完肚子，就迫不及待地把我们分到各排各班。明天就要过大年，整个连队已沉浸在节日的气氛里。除掉后勤、连部和回家投亲的人，大部门班只剩一个光杆子班长，早就在等待着我们那些新兵蛋子的到来。
我分在二排五班，三个新兵。班长是90年进伍的福建沙县人，中等身段，瘦瘦的，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声音响亮，觉得特殊精干。别的两个新兵，一个是来自山东的墨建立，高高的个子，身段略显薄弱，眉清目秀，既会说，又爱笑。跟我个头差不多高的名喊梁天亮，比我更壮实，说话瓮声瓮气的福建人。班长待我们很亲热，分好床位，衣柜，将不常用的大衣，大包等存进了连队的储躲室。
同属二排还有四班和批示班。四班两个新兵，汪建文和王树林，在新兵连是统一个排的，早已熟悉。四班长回家投亲了，有个副班长是比我们早一年的老兵，中等身段，走路风风火火，语音紧凑，从脸到腿看不到半点余外的脂肪，满身散发出力量。
批示班是迫击炮班的“眼睛”。能分进批示班，必然是新兵中佼佼者。新兵程志是我们连队一排长的同亲，来自金华，个子不高，瘦瘦的，浓眉大眼，看上往年龄不大，但说话干事尽显稳重。新兵夏礼春和我新兵连一个班，英俊清秀。班长是湖南人，个子不高黑黑的，看上往很和气。副班长江西人，高高的个子，大长腿，匀称的身段，笔直英俊，脸上几颗青春痘也不克不及遮挡他的阳刚帅气，说话老是和声细语 ，浅笑起来带着几分腼腆。
排长在休假，还有个六班体例，只要一个超期退役的老班长，人也回往投亲了。
我们展好床，叠好被子，按要求安顿好衣物鞋帽。班长带我们参看了一下军械库，几十枝56式冲锋枪，清洁、整洁地摆列在枪柜里，枪身上的累累陈迹，在静静诉说着它的年龄；几门明哲保身的迫击炮，合成成炮管，脚架，后座板，按序摆列着，依次还有几门无后坐力炮。一排二排是迫击炮排，三排是无后坐力炮排。班长详尽介绍了我连的次要兵器逐个“100迫击炮”并随意指派：“假设连里重拆告急聚集，你（梁）巩固扛炮管，你（墨）扛炮架，你个头矮合适扛座板”。我们猎奇地端详着那些铁家伙，随手摸摸尝尝。“炮管28公斤，脚架21公斤，座板25.5公斤，炮弹每发8公斤，”班长随口报了一串数字。
闭幕后陆续熟悉情况。阿黄在传说中是分到了三连的，现实却跟我们一路上了南寨山。他分在一班，班长一脸大胡子，和我们班长是老乡。章峰分在连部，惹得我们都很羡慕。
晚饭后全连组织看电视，闭幕前连长详尽介绍了连队告急聚集的品种，分轻拆、重拆，轻拆是携背被包领枪收；重拆要求着拆整洁，每个班一门炮，连部的填补到炮班扛炮弹。回到排房，各班开起班务会。班长正讲得全神灌输，新兵警惕高，墨建立打断班长的话：“小喇叭响！”班长一听大喊：“重拆告急聚集！”挠起帽子，扎上腰带，带着我们冲向军械库。我们班按序移起一门迫击炮，我抱着座板跟在后面到操场排队，操场上已像炸开的马蜂窝乱做一团，口令声此起彼伏，各班整队、各排整队报数，连长清洁利索道：“接上级传递，现有小股敌特，在南塘湾一带停止毁坏活动！现号令我连火速赶到赤土山阵地，供给火力援助，共同兄弟连队，消亡敌特分子！” 全连整队动身。
我才发现他人的座板上有两根宽被带，正好背在肩上，而我的上面光溜溜的，来不及细想，抱起座板跟上步队。出了营区下坡，座板抱在怀里看不见路面，只好双手挠着边缘，顶在头顶。班长发现问道“怎么回事？”一看没背带，也就无语了。座板中间正好凸起，走一步，碰一下脑袋！那个大铁家伙在我手里越来越沉，下了山，谢天谢地步队前面已调头，起头返回。我是怀里抱一会儿，头上顶一下，狼狈不胜地跟在步队后面，高兴班长过来帮手，好不随便熬到操场上。参军械库回到排房，各人都是累得不成样子了，满身大汗，个个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我和班长头上还多出了许多大鹅包。班长为难地摸着脑袋总结了一下，查抄本身没有做好预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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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者简介
孙红兵
1991年于福建平潭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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