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聂耳(前排中)与“九九”音乐会同仁合影。
1930年春节,聂耳回玉溪表演的地点——原玉溪县村落师范学校操场。
□ 崎松
聂耳籍贯是“玉溪县”,他对老家有很浓的豪情,曾先后屡次回故土投亲、度假和复习功课。在昆明读书时,聂耳不只在他的结业证上填写玉溪籍贯,同时也不断参与玉溪旅昆的学生组织活动。为了唤醒公众,还在玉溪组织并参与了文艺演出。
加进玉溪青年学术研究会
20世纪30年代初期的玉溪,社会风气十分陈旧,封建礼教非常森严。妇女缠足、梳鬓很普及,由家庭包揽或变相买卖婚姻等成规陋习根深蒂固。“女子无才即是德”的旧看念相当严峻,女孩子一般能上学的人很少,读到小学结业就不克不及再升学。青年人对那些封建礼教的压迫和束缚深恶痛绝,但又得不到社会言论的公允撑持,更欠缺有效的对抗手段。
在如许的汗青布景下,一些在昆明中等学校读书的玉溪同窗配合组织了一个“玉溪青年改进会”,起初的目标是促进玉溪教导的开展,力争进步小学教导量量,改进教导设备。后来那个组织改名为“玉溪青年学术研究会”,工做目标增加了鼓吹新思惟、新形势、新科学的内容。每年冷假、暑假期间,学会组织同窗回到玉溪举办鼓吹会、游艺会,到布衣学校上课。因为学会的指导成员有的是中共地下党员,有的是共青团员,所以他们同时还在昆明兴办过《玉溪文化》和《玉溪青年》等朝上进步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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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耳是玉溪的学生,到云南省立师范学校(以下简称“省师”)读书后,便加进了玉溪青年学术研究会。
1930年2月2日,夏历大岁首年月四。玉溪旅省学生在学会的同一组织下,决定在那一天回玉溪举办游艺晚会。他们认为那是一个更好的鼓吹时机,一则与故土长者乡亲欢度新春佳节;二则每逢春节看戏的人多,文艺鼓吹的效果更佳。
1月31日,表演队的朝上进步学生马天柱、李立德、谢弼晋、王品等人先后抵达玉溪,有的人春节前已回到家中。聂耳因有工作,2月1日才从昆明赶到玉溪参与表演。那时的聂耳已经长成一个18岁的朝气兴旺的小伙子,1928岁首年月他已经奥秘加进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是省师高级部英语组的学生。
游艺晚会表演地址选在原玉溪县村落师范学校操场上(玉溪县文庙内),戏台是暂时搭的。为共同好旅省校友的表演,玉溪县公众教导馆还从本地县立女子小学中挑选了几个能歌善舞的小学生杨瑢波、胡琼英、李翠玉等配合参与表演。
一个多才多艺的演员
当天晚上月明当空,晴和得特殊好,来看表演的人十分多。除了学生、教职工外,还有小城里的居民、商人、农人、小手工业者等。
晚会于8点起头,第一个节目是《欢送舞》,由杨瑢波一小我跳。在“校旗飘动,琴音悠扬,啦嗉嗦咪哆,啦嗦嗦哆”的伴唱声中,她唱着“欢送!欢送!欢送满座嘉宾”的歌词,跳得愉快天然,谢幕时响起了一阵阵掌声。
聂耳当天晚上表演的节目有《高矮人讲话》《卖花姑娘》和《外国女郎舞》、话剧《春闺怨》等。在《高矮人讲话》中,聂耳饰演矮人,因为他的个子较小。头部化装成有胡子的外国老头,戴一顶红帽子,那顶帽子是聂耳暂时请杨瑢波在现场的看寡中为他借的。上身穿件童拆,两手套在童裤里做为两条腿,手指套在小鞋内为脚。站在八仙桌上,从头顶至脚掌才有两尺摆布高。他的同窗李立德个子大,饰演高人,骑在身体巩固的王品同窗脖子上,用床单围受骗长衫。演出时小矮人用奇异的外国腔调叽里呱啦地讲话,由高人翻译成汉语给看寡听。
小矮人讲:“我们国度的人都长短常矮小的,每人天天的饮食,都要食一大筲箕,只屙一滴滴(一点点),可就是不会长高长大。我们生来喜好旅游,列国的名山奇景,都快要游遍了。此次来到昆明耍西山、登龙门、游滇池,传闻玉溪光景好,也来看看。如今游了九龙池、白龙潭、黑龙潭,公然处处都是斑斓的好光景。看到人民勤奋简朴,男耕女织,风俗很好,心中扎实兴奋。同时,也看到有人四处烧香拜佛、求财求子求安然,那些封建迷信,太落后了。出格是看到妇女们缠着小脚,把一双有力的天足缠得尖尖的,怪模怪样,走起路来,东歪西拐,太难看,太好笑了!”讲到那里,小矮人又叽里呱啦地喃喃自语,台下的看寡都不由得大笑了起来。那些台词,都是聂耳和李立德两人现编的。有时,高人拆做没有听清晰,又用怪声气问小矮人两句,小矮人接着又讲了一段笑话。
《卖花姑姑》由聂耳一小我表演。他扮装成昆明郊区的农村姑娘,上身穿一件大红色的姊妹拆,下身穿一条黑裤,头插几朵鲜花,手提花篮。所唱的《卖花调》从春季起头唱到冬季,其次要内容是诉说农人的疾苦和家境的贫冷。因为他唱的曲调好听,脸色动做又活乖巧现,所以博得了全场看寡的强烈热闹掌声。
20世纪30年代初,在玉溪的学校里或社会上能够看到的跳舞不多,常见的有《冷衣舞》《蝴蝶舞》《童话舞》等,但没有人见过外国舞,所以聂耳表演的《外国女郎舞》算是标新立异,让人耳目一新。伴同聂耳出场跳《外国女郎舞》的还有两个昆明来的女学生,一个喊杨爱珍、一个喊杨琼珍,她们是姐妹俩。那个节目所用的服拆是从昆明启程前由聂耳向外国人借来的。跳舞时几小我的动做很整洁,舞步愉快,节拍感很强,给故土的看寡留下了非常深入的印象。
当天晚上表演的节目还有杨瑢波、胡琼英、李翠玉等人演出的跳舞《家雀与小孩》《孔雀东南飞》等。赶上演员改换服拆,节目间隔时间略长,聂耳就走到大幕外,为看寡吹一段笛子或演出一段口技,无论学猪喊、学狗喊都惟妙惟肖,那也是他的拿手好戏。在《春闺怨》中,聂耳同样是饰演女角。
在玉溪表演完毕不久,聂耳就回昆了然。
出走上海
因为聂耳在学校品学兼优,英语学得特殊好,不只能够用英文写日志,还能够同外国人间接扳谈,所以在省师结业前夜,玉溪县的教导局局长曾两次找聂耳谈话,请他结业后必然回到故土任教,当英语教师或任一所中学的教务主任都行。聂耳容许了那位局长的邀请。
可是,回昆明两个月后,1930年4月24日深夜,武拆宪兵突然闯进聂耳在省师的宿舍,挠走了一名共青团员和一名朝上进步学生。5月10日,又传来了军阀政府要拘捕聂耳的动静,家中只得让他暂时躲一下。7月1日,聂耳从省师结业后,得知他已被叛徒出卖,上了黑名单。此时,适逢上海“云丰申庄”请聂耳的三哥往当店员,经商铺东家附和,聂耳顶替他三哥前去,于7月10日取道越南,乘汽船经香港出走上海。
谁也不会想到,聂耳此次春节回故土的文艺演出,竟然会成了他告别玉溪的表演。从1930年7月他分开昆明,曲到1935年7月在日本遇难,他再也没有时机回故土了。此次超卓的文艺演出固然已颠末往了整整91年,却不断留在玉溪人民的心中。
后来在上海百代片子公司工做时,聂耳还用玉溪花灯曲调《玉娥郎》,创做了《一个女明星》那首歌曲。1932年,他在《上海片子艺术》第5期上颁发评论文章《和“人道”的编导者对话》时,用了一个笔名喊“浣玉”,意为做者是一个纯真的玉溪人,可见,故土永久在聂耳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