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庄王朱见沛:封国于钧瓷产地的亲王,大节无亏却小毛病极多
媒介:河南省禹州市,在今天固然只是由许昌市代管的省辖县级市,但在汗青上却是大名鼎鼎,因为他的名字来源于大禹。不管禹州事实是不是夏都,至少在战国期间做过韩国的都城,也是五大名瓷之一的“钧瓷”独一产地。在元朝和明朝中前期,此地被称为钧州。但在万历年间,为了避皇帝墨翊钧的讳,钧州被改为禹州并沿用至今。
当然笔者花那番翰墨交待一下钧州府的布景,只是为了引出明朝时曾分封于此的徽王家族,无意对围绕着那座千年古城的其他争议展开切磋。
明英宗最小的儿子
墨见沛,生于天顺六年(公元1462年)二月初二日,生母德妃魏氏,明英宗第九子。其母魏德妃是邳州人,锦衣卫带俸都批示同知魏忠之女。正统七年(公元1442年)以17岁的年纪被选进英宗后宫,除了墨见沛以外,还生了两个女儿。其一为第六女宜兴公主,另一女则殇亡未封。
成化二年(公元1466年)七月十二日,5岁的墨见沛被哥哥宪宗墨见深封爵为徽王。封爵使是定襄伯郭登(开国功臣武定侯郭英曾孙)和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陈文。
成化八年(公元1472年)七月十七日,11岁的徽王行冠礼。持节兼掌冠的是襄城侯李瑾,赞冠的是太子少保、吏部尚书姚夔,宣敕戒的是礼部左侍郎万安。那套阵容比哥哥崇王是差了一点,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帝亲弟弟呢。成化十三年(公元1477年)八月,16岁的墨见沛正式出府。翰林院查抄李暹、董彝则别离出任徽王府左、右长史。
徽王成婚的小插曲:出府之后紧接着就是册妃,那是相辅相成的工作,王妃已经选定神策卫批示佥事黄昱之女。可是那位黄批示,不知是不是脑子进水,在那紧要关头突然回老家徽州府休宁县扫墓往了。
礼部官员指出纳徵、发册日期已近,假使到时候黄昱没有及时赶回,谁来主持婚礼?纳徵就是送聘礼,即彩礼,长短常重要的仪式。最末礼部提出两个备用人选,一个是王妃的叔父黄晟,另一个则是其兄长黄钟。
上曰:“至期如昱未到,礼节令晟代行。”—《明宪宗实录卷一百七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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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王之国前的小插曲:成化十七年(公元1481年),20岁的徽王即将之国。在此之前,他特意提出将宪宗皇帝所赐武清县塌河甸、七里海水洼二处田地,拨与宜兴长公主。
上文说过,公主与徽王是同胞姐弟,年龄相差8岁。而魏德妃早已于12年前去世,公主对那个独一的亲弟弟必然是特殊心疼。
如今徽王之国期近,此生已经没有再和姐姐碰头的时机。公主和亲王纷歧样,封号又不克不及传下往。公主一死,岁禄就会停掉。因而把本身的田地给公主,也算是临行之前最初一次回报长姐吧。户部官员天然是反对,仍是宪宗体谅弟弟的心思,特旨附和此事。
事下户部,覆奏公主已有庄田八十余顷,难概拨给。上以王奏,尽赐之。—《明宪宗实录卷二百十一》
三月初四日,徽王墨见沛告别皇兄,前去河南钧州府就藩。再见了,京师!再见了,我的姐姐!有缘下世再做姐弟吧。
感念亲情的徽王:也许是从小丧母,徽王极重亲情。除了关心姐姐以外,关于舅舅也很赐顾帮衬。墨见沛之国以后为魏德妃的弟弟魏昂求了一个锦衣卫带俸百户的差事。到了明孝宗年间,魏家的长孙魏文礼也因为徽王的原因,从没有实权的锦衣卫带俸批示使升为现实管事的都批示佥事。
小弊端很多的徽王
从墨见沛之国不断到往世那段时间的汗青记载来看,那位徽王特殊恶劣的行为很少或者几乎没有。但是他也有很多的弊端,比力有目共睹的是贪财和护犊子:
贪财:宪宗对弟弟总体仍是不错的,徽王就藩之后仍然有许多恩赐。
成化十七年八月,赐徽府军校月粮全收一年。十月,以河南钧州税课局课钞赐徽王供岁用。成化十八年二月,命徽府军校月粮复全收一年(按例应减收六斗)。八月,赐徽府安阳县地七十七顷九十九亩,并彰德卫未纳粮地二百三十四顷一十一亩及萧条地八十一顷六十八亩。成化十九年三月,再赐徽府军校月粮全收一年。成化二十年四月,赐徽王汝州税课局岁办课钞。
但是即便如斯,墨见沛犹嫌不敷。他在成化二十一年的时候上奏朝廷,称本身府中田地数量太少,难以支持王府日常开销。处理办法也很简单,皇帝哥哥只要把许州税课局岁办课钞、湖广黄冈县樟松湖和开州赵府(即明成祖第三子赵简王后嗣)已退庄田赐给本身就行了。
许州即今许昌,位于河南省中部。黄冈位于湖北省东部。开州即濮阳,位于河南省东北部。那么徽王所在的钧州府位于何处?在河南省中部,和所求取的三处处所想往甚远,墨见沛委实也过分于贪婪不敷了。
成化二十三年的时候,徽王又想把少林寺的地盘拿来做自家香火。此事幸而被宪宗否决了,不然堂堂中原武林泰斗,竟然被区区亲王给吞并了,其实是有些丢脸。
己丑,徽王见沛奏乞以登封县少林寺并地土为本府香火。上以寺不在王封内,且多军民税地,不准。—《明宪宗实录卷二百九十一》
宪宗驾崩后皇太子墨祐樘即位,是为孝宗。徽王陆续狮子大启齿,向侄子“请乞回德等州地土”。对此吏部尚书王恕严厉呵斥墨见沛身为宗室亲王,自己岁禄既高,先帝又已赐赉很多地盘,不应与民争利。
臣闻徽王得地已很多,兼有本等禄食。凡吉凶之礼合用之物,又出特赐。其富贵视朝廷不甚远,而顾与军民争尺寸之地哉?乞收回成命,仍以书谕王谨守见业,恭已俭用,共保无疆之丕绪。—《明孝宗实录卷二十八》
护犊子:成化二十年(公元1484年),王府校尉李还政等人从命承奉李佑(王府宦官)的指使,将无辜穷户殴打致死。李佑在徽王面前谎称受害人实乃自尽,于是墨见沛为此特意向朝廷求情。以至在朝廷派来刑部郎中和锦衣卫官已经查明本相之后,徽王仍然受李佑蒙蔽,坚称李还政是私刑逼供。
为了展现公允公允,朝廷派出巡抚都御史来查案。所谓的巡抚都御史,是出镇本地的更高级别文官,为了一个小小的王府校尉,朝廷也是拼了。但是令徽王不爽的是,末审仍是认定李还政是有意杀人。最末李还政变节依律处决,李佑和王府长史则令巡按御史逮治其功。
但是护犊子的墨见沛不愿罢休,亲身出头具名向皇帝求情。最末李还政免死充军,李佑由徽王自行处治,长史则扣两个月工资。
得旨还政依律处决,李佑并长史俱令巡按御史逮治其功。于是王复上奏请贷还政死,并请免承奉、长史功。都察院具本末覆奏,有旨既王奏请宽恤各犯,李还政减死重杖一百发狭西榆林卫充军。李佑听王从重处治,长史董彝、严良能各停俸二月。—《明宪宗实录卷二百五十三》
而在孝宗即位后不久,徽王再次向朝廷打小陈述,声称河南左布政使徐恪(河南省长)私行革往王府仕宦,要求将其定罪。孝宗估量也是懵的,王府官员设置都是《皇明祖训》所定,哪个布政使那么斗胆敢往裁革?
成果认真一问,其实是让人啼笑皆非,本来是王府擅自为承奉司设置仕宦。王府承奉司设置于洪武三年(公元1370年),职责为治理王府宦官,设承奉一人,承奉副二人。如今徽王府私安适其下面添设仕宦,在文官身世的布政使看来无疑是让寺人骑到头上耀武扬威,那若何使得。孝宗当然不会撑持徽王如许的自做主张,但是徐恪的所做所为也有过于冒失之嫌,因而也被扣了两个月的工资。说句题外话,徐恪后来官至南京工部右侍郎,往世于弘治十六年。
上以祖训条章并诸司职掌俱无承奉司吏典,贻书谕王及各王知之,吏典令按例裁革。谓徐恪处事率易,停其俸两月。—《明孝宗实录卷三十》
和马文升的恩怨情仇
一打马文升马文升是钧州本地人,景泰二年(公元1451年)的进士,明孝宗弘治初年出任兵部尚书。如许一个朝廷大员,和徽王之间又有何矛盾呢?弘治十年(公元1497年),徽王向朝廷检举马文升之子马玠鱼肉乡里,无故挑唆家人将无辜布衣打死。
那就有些耸人听闻了,法司一通操做下来,给马玠判了一个“功当绞”。马文升那小我才能很强,脾性也不小。成化年间他就敢怼汪曲,因而被打进大牢,发配重庆卫,曲到汪曲垮台才得以复官。到了弘治初年,马老头已经60多岁了,奉旨接掌兵部后立即风风火火地起头免除贪贿怯懦将校。但是所谓千里仕进只为财,断人财源好像杀人父母,何况马文升裁撤的又是兵头。成果那帮子人兵戈不可,内斗很在行。又是把离间书射进东长安门内,又是在晚上手持弓箭等在马文升家门口预备搞谋害。孝宗必不得以,特意派出金吾骑士十二人对马尚书停止贴身庇护。
由此可见,马文升在朝中对头很多,他儿子马玠之事,未必便不是有人谗谄。然而此事连累亲王,马文升也只能“引咎自回”。当然因为弘治朝军事上的孱弱,孝宗暂时还少不了马老头,因而特意宽宥了马玠的死功,马文升也没必要告退。
得旨马玠等事已发落,卿其放心供职,没必要再辞。—《明孝宗实录卷一百二十九》
二打马文升笔者查了很久,不断没有查到徽王和马尚书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墨见沛确实是很不待见那位钧州府的名人。在举报马玠失败之后,徽王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弘治十五年(公元1502年)八月,已经从兵部尚书升任吏部尚书的马文升突然向朝廷提出告退。孝宗皇帝很骇怪,问了原因之后鼻子差点都气歪了。本来马文升有一个侄子喊马天禄,原来已经定亲,却被徽王横插一脚,要将他选为王府仪宾。
墨见沛如斯热情,当然不是因为马天禄有多优良,关键原因在于一旦其被选为仪宾,则马文升做为叔父“义当回避”,也就是不克不及陆续在朝为官。明朝关于公主驸马、王府仪宾立场就是那么刚。估量徽王也没指看那法子实能扳倒堂堂的吏部尚书,但那一招损害性不大,欺侮性极强。必不得已之下,孝宗只能亲身出头具名挽留,才算把工作压了下往。
上曰:卿耆德旧臣,方膺重任。屡乞退休,已有旨不允,没必要固辞。马天禄既已定婚,没必要选为仪宾。—《明孝宗实录卷一百九十》
徽王死后事
禹州古城屹立于颍水之南,三峰山北。今城区颍川处事处马府巷街长春小学校园内,有一座面阔五间、进深三间,座北朝南的大式单檐歇山抬梁式绿琉璃瓦建筑:长春看大殿,是昔时徽王府仅有的存留遗迹。
长春看本来是座道看,因为明世宗嘉靖皇帝深信道教,时任徽王墨厚爝(墨见沛之孙)将其重修之后纳进王府,做为本身拍皇帝马屁的东西。
据嘉靖年间所修的《许州志》所载,徽王府有一名姓董的长史。一次,他路过许州时,被许州护城河“十里荷花,江湖极目”的名胜所吸引。董长史便告诉许州官员,他要恳求徽王把许州护城河划回徽王府当“后花园”。许州官员和苍生惧怕徽王的权力,便排干了护城河水,忍痛毁掉了荷花名胜。曲到名宦邵宝担任许州知州,许州护城河才恢复了往昔的风摘。那位姓董的长史,应该就是徽王左长史董彝(墨见沛就藩时董彝已升任左长史)。
弘治十八年(公元1505年)六月二十日徽王墨见沛往世,享年43岁,赐谥曰庄。亲王往世,皇帝按老例应辍朝三日。但因为正值孝宗皇帝大丧(孝宗往世于蒲月初七日),新即位的武宗墨厚照将此礼免去。
讣闻,故事辍朝三日。上从礼部议,以大丧免之。—《明武宗实录卷二》
徽庄王墓位于禹州市西部山区鸠山乡,空中建筑仅存门阙三孔。庄王墓四面群山拱卫,两条山谷在此交汇,似乎是个风水宝地。可惜再佳的风水,也挡不住岁月的侵袭。而位于禹州城北8公里墨阁乡马坟村西北石人岗的马文升墓,却仍然大致保留无缺。
此外与禹州鸠山镇相邻处有两个村庄,一名上官寺,一名下官寺。然而村名中有寺,但村中其实并没有寺庙。本地人说,“官寺”是“管事”转化而来。那里本来栖身的是徽王陵寝的治理人户,级别较高的在上官寺村,级别较低的则鄙人官寺村。四方来打工的人们别离用“上管事”和“下管事”指代两地,天长日久,两地就成了村名,并逐步转化成官寺。
结语:钧瓷固然名气很大,但因为两宋的消亡和钧官窑停烧,使钧瓷业遭受重创。当徽庄王墨见沛就藩钧州府之时,本地虽已恢复活活日用瓷器的烧造,但赏识瓷却没有苏醒。而徽庄王一生固然并没有大恶,但他对地盘无行境的逃求,必然水平上也形成了苍生的困苦。
墨见沛身后,庶长子墨祐檯于正德三年(公元1508年)袭封徽王,嘉靖四年(公元1525年)往世,享年44岁,赐谥曰简。徽简王庶长子墨厚爝于嘉靖五年(公元1526年)袭封徽王,嘉靖二十九年(公元1550年)往世,赐谥曰恭。徽恭王庶次子墨载埨于嘉靖三十年(公元1551年)袭封徽王。
上文说过徽恭王墨厚爝十分擅长拍嘉靖皇帝的马屁,世宗还封他为太清辅元宣化实人。而墨载埨“越造僣窃,包躲祸心”,以至还曾经擅自分开封国前去南京旅游。犯了大忌的墨载埨被嘉靖皇帝下旨废为庶人,发凤阳高墙禁锢。而那位徽王听到动静之后,与王妃沈氏、次妃林氏一路自缢而死,时年31岁。徽府除封,墨载埨诸子安阳墨翊锜、万善王墨翊钫革爵迁往开封,受周王约束。而徽庄王、徽简王和徽恭王的其他后代则仍栖身在钧州府,曲到崇祯十六年(公元1643年)李自成义兵攻破府城,徽藩就此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