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敢:《我与戏曲》小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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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3月17日,我在安徽省蚌埠市出生,5岁以后在丰县(山东省,1953年前;江苏省,1953年后)生活。我儿时多病,父母皆忙,由祖母关照。当时家境尚好,常被祖母带往戏园听戏。在我的记忆中,戏园里有好多小食,也好玩,至于唱的是京剧、拉魂腔(柳琴戏、泗洲戏)仍是梆子戏一概不知。潜移默化,就如许,我与戏曲结下不解之缘。

做者近照

我是在丰县中学读完初中、高中的。初中时代,每次姑母从淮南市来丰投亲,我都闹着让她带我往人民剧场听戏,什么拉魂腔的《周公赶桃花》、梆子戏的《反徐州》、四平调的《站花墙》等都有印象。高二暑假期间,听一家“小窝班”(农村民间小梨园)唱戏,一个小花旦的演出让我眷恋忘返,近邻马奉理竟动起为之说亲的念头。好在家人勇敢制止,不然实不知我此生会若何渡过。

那时候考大学,填报意愿都由班主任代办。我因为各科功效皆可,被填报考理工科,为浙江大学土木系工业与民用建筑专业登科。因为升学、生病、文革,很长时间无暇顾及戏曲,只是随大溜听听、唱唱“样板戏”罢了。

曲到1978年国度恢复研究生招考,当时我在六机部6214厂参与三线建立,末于能够弃工从文,我抉择了唐宋诗词与元明清戏曲小说标的目的备考。于是古代戏曲进进我的视野,但昆曲究系何腔何调,无有一人能够请教,也找不到专业类册本可以索阅。

幸亏丰县老乡、厂组织部干部科科长王庭箴兄手头有一部上海人民出书社1973年7月版《汤显祖集》送我利用,那才解了燃眉之急。该辑第三、四册为戏曲集,由钱南扬先生校点。因而,“临川四梦”成为我进修古代戏曲的进门。

做者硕士论文《赵氏孤儿剧目研究》封面

1979我回到家乡在徐州师范学院中文系(今江苏师范大学文学院)读研,专业是中国文学史,研究标的目的是元明清戏曲小说,硕士论文为《赵氏孤儿剧目研究》,从此进进戏曲出格是昆曲的学术殿堂。

撰写硕士论文期间,围绕赵氏孤儿剧目演变,纠缠在杂剧、南戏、传奇、昆曲、花部之间,必需从套数、曲牌(引子、过曲、尾声、集曲)往阐发文本与声腔,很想可以听听昆曲是什么觉得。

1981年9月底至10月19日,为撰写硕士论文,我与邓瑞琼师兄在北京读书。其间一日(因为该时日志丧失记不清详细时间了)到广和剧场看听北方昆曲剧院表演《牡丹亭》,算是第一次听到实体昆曲。

该剧马少波为艺术参谋,叶弢、傅雪漪做剧本整理,施行导演为马祥麟,做曲为傅雪漪,董瑶琴饰春香,蔡瑶铣饰杜丽娘。邻座是中国戏剧家协会的郭亮,郭先生是出名编剧,我们向他请教了很多昆曲常识。

1991年4月20日与郭汉城于不祥戏院

平心而论,我没有听懂所有唱腔,偏僻曲牌以至不看字幕不知所唱何字。那种吴侬软语式的水磨调与我听过的处所戏曲区别太大,令人一时摸不着思维。那是我第一次在剧场看看昆剧表演,谈不上喜好,只是专业需要,但事实实其实在地接触到了昆曲。

1983年6月4—29日,我到北京藏书楼古籍部(柏林寺)、首都藏书楼(国子监)、中国艺术研究院戏研所材料室(东四八条)读书。当时我已在徐州市文化局工做, 6月12日晚,往广和剧场看听江苏省昆剧院表演《玉簪记》。

该剧由宋词改编,艺术批示为周传瑛、张娴,胡锦芳饰陈妙常,王亨凯饰潘必正,黄小午饰张孝祥,林继凡饰香公。此系首场表演,但仅卖出二三百张票。有些人没有听到底就分开了剧院,我天然对峙到了最初。

盖先师王进珊先生偏好《玉簪记》,尤喜《琴挑》一出,曾命我阐发其【懒画眉】【朝元歌】对小生与贴角色的塑造感化。我其时所交功课只是就曲辞立论,先生要我再从曲牌选用方面增加评析,那是个文学加音乐综合问题,其时我没能完成。

偕潘慎与王进珊先生、唐摘湘师母合影于徐州王府

此次我还实的听出一点路径,在【懒画眉】阶段,潘、陈二人尚是愁闷难谴而不失品量委婉;在【朝元歌】阶段,已是风清月朗、把调情意而错落有致、跌宕起伏。此一折做工戏,实乃缠绵委婉之音、顿挫顿挫之腔,昆曲的音乐衬着描画绝非一般花部音乐所能相比。那场表演使我似乎一会儿开了窍,至少令我对昆曲增加了喜好。

1983年6月23日晚,往广和剧场看听北昆表演《西厢记》。该剧由马少波改编,李紫贵导演,傅雪漪做曲,蔡瑶铣饰崔莺莺,徐凤山饰张君瑞,董瑶琴饰红娘。剧场仍只要二三百人,但似乎整场无人离席。

此前一日,与周传家了解于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部,传家兄正随张庚先生攻读博士学位。翌日,与卜键了解于北京藏书楼善本室,卜键兄正随祝肇年先生攻读硕士学位。复一日晚,我们三人小酌于中心戏剧学院研究生部卜键宿舍。

席间,说起昆曲,皆认为都雅难懂,乃专其业者所可为,但既研究中国古代戏曲,则舍昆曲其谁?说来也巧,后来我在徐州市文化局做局长,传家兄到北京市戏研所任所长,而卜键兄亦曾任文化艺术出书社社长、中国对外表演公司总司理、中国文化报总编纂,皆要与戏曲研究相伴末生。

1994年7月3日与张庚于北京张府

1989年三四月间,为驱逐6月15—20日在徐州召开的首届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曾方案为会议预备一场昆剧折子戏专场。其时通过江苏省昆剧研究会联络江苏省苏昆剧团表演,并决定届时由常务副会长顾笃璜率队来徐。后因故未果,曲至1999年才填补了此一遗憾。

1989年2月1—2日,海峡两岸明清小说金陵研讨会在南京召开。2月3日晚,会议组织往朝天宫江苏省昆剧院排演厅看听折子戏专场,所演散出为《打虎·游街》《防鼠·拆字》《燕子笺·狗窦》《游园·惊梦》。

1990年12月7—8日,江苏省精神文明建立活动与扫黄工做会议在南京召开。12月8日晚,会议组织往人民剧场看听黄小午、林继凡、胡锦芳主演的昆盘曲子戏。

1991年4月16日晚,往北京人民剧场看看江苏省昆剧院首演《桃花扇》,石小梅饰侯方域,荣高棠、张庚、郭汉城等与看,仅三成座。

1999年11月14日江苏省古代戏曲研讨会专场表演与张继青于徐州市中山堂

1992年10月18—20日,,92中国国际《红楼梦》学术研讨会在扬州召开。19日晚,会议组织看听江苏省昆剧院折子戏专场(张继青表演《牡丹亭·觅梦》《烂柯山·痴梦》、胡锦芳表演《疗妒羹·题曲》《铁冠图·刺虎》)。

至此,至少七次的看听昆剧表演,对昆曲我经由进修需要到自愿聆听的改变,从一无所知到朦胧懵懂到有所开悟到略知一二到有所期盼,循序渐进,但间隔感知其三昧另有一大段行程。不外,深不成测的昆曲(戏曲)已经极其强烈地吸引着我,使我逐渐确立了为之奉献末生的意愿。

1995年2月我从徐州市文化局局长左迁徐州教导学院院长,那一极不自愿的调动,却既回回了教学与科研又成全了我的昆曲梦。

2006年3月与曾永义于广州

此时已是1999年,拜见《我组织的昆剧表演与昆曲教学活动》。

吴敢 2020年4月12日初稿, 2022年10月22日定稿。

附:《我与戏曲》目次

壹:我与昆曲

一、我早期听过的昆曲剧节目

二、我组织的昆剧表演与昆曲教学活动

三、我参与的昆曲研讨与演唱一体活动

贰:我参与的古代戏曲学术会议

一、首届中国古代戏曲学术讨论会

二、第一届西域喜剧美学研讨会

三、世纪之交中国古代戏曲与古代文化国际学术讨论会

四、庆祝徐朔方传授处置教学科研55周年暨明代文学国际研讨会

五、庆祝徐朔方传授处置教学科研55周年暨明代文学国际研讨会

六、首届曲学国际研讨会暨第七届中国散曲研讨会

七、第三届中国戏曲学术研讨会

八、纪念王季思、董每戡百年诞辰暨中国传统戏曲国际学术研讨会

九、中国古代戏曲学术研讨会

十、第七届全国古代戏曲学术研讨会

十一、第八届全国古代戏曲学术研讨会

十二、南戏国际学术研讨会暨钱南扬先生诞辰110周年纪念会

十三、中国戏曲剧种开展史学术研讨会

十四、2014汤显祖与莎士比亚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

十五、第六届国际南戏学术研讨会

十六、第十一届全国戏曲学术研讨会暨中国古典戏曲学会2015年年会

十七、明代戏曲家汤显祖往世四百周年暨徐朔方先生往世十周年纪念会

十八、中国明代文学学会(筹)第四届年会暨2006年明代文学与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

十九、中国明代文学学会(筹)第五届年会暨2007年明代文学与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

叁:我承办的戏曲曲艺学术活动

一、中国戏曲学会第一届常务理事扩展会

二、1991年柳琴·泗洲·淮海戏音乐研讨会暨中国戏曲音乐学会会员代表大会

三、中国古代戏曲专题研讨会

四、面向21世纪的中国说唱文艺学术研讨会

肆:我组织的戏剧联谊活动

一、新创做剧目《瓜棚风月》《新台啼血》看摩表演

二、徐州市戏曲导演进修班

三、首届苏鲁豫皖柳琴·泗州戏剧节

四、为金学会议组织的专场表演

五、徐州市京剧团40周年团庆与佟韶音、宋长荣联袂表演

六、江苏省梆子剧团40周年团庆与张虹获得第九届中国戏剧梅花奖

伍:我看听过的其他名家表演

一、20世纪80年代的名家表演

二、20世纪90年代的名家表演

陆:我对戏曲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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