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家天下的开创者夏后开,为何乘龙上三天偷得九辨与九歌?
在读屈原的《九歌》之时,时常会被此中奇伟浪漫的神异色彩吸引,里面有良多耳熟能详的人物,如东皇太一、云中君、湘夫人、大司命、少司命等,大量的人神恋歌虚幻而美妙,似乎应该不属于人世,现实上,《九歌》和《九辨》还实的就是夏后开从天庭偷下来的乐章!
(一)夏后开若何偷神乐?
此事并不是诬捏,在古籍《山海经》中就有明白记载:
”西南海之外,赤水之南,流沙之西,有人珥两青蛇,乘两龙,名曰夏后开。开上三嫔于天,得九辩与九歌以下。此天穆之野,高二千仞,开焉得始歌九招。按:夏后开即启,避汉景帝讳云。“——《山海经·大荒西经》
“开”本为“启”,夏后开即夏后启,是因为避汉景帝刘启讳而改做了开。在郭璞的注”九辨“、”九歌“云:”皆天帝乐名也,开登天而窃以下用也。“也就是说,《九歌》原来应该是天庭上的神乐,则从天上偷下了《九辨》与《九歌》供本身享用。
《竹书编年》中也有“帝启十年舞《九招》于大穆之路”的说法,与《山海经》记载暗合。那么,另阳Sir猎奇的是,夏后启上天庭、偷神乐的操做堪比王牌特工007,那么,他又是若何做到的呢?
现实上,在郭璞注中隐躲了那个细节:“嫔,妇也,言献美女于天帝”,哈哈,本来夏后启是用的美人计啊。但是在清代郝懿行所做的《山海经笺疏》中,却间接否认了那个郭璞的那个脑洞。
他认为那里的”嫔“是”宾“的意思:“启三度宾于天帝,而得九奏之乐也。”能够理解为,夏后启曾三次上达天庭,才得到了九奏之乐,颇有一种三顾茅庐的觉得。
“《天问》云:”启棘宾商,《九辨》、《九歌》,是宾、嫔古字通。棘与亟同。盖谓启三度宾于天帝,而得九奏之乐也。故《回躲·郑母经》云:“夏后启筮,御飞龙而登天,吉,”正谓此事。郭注大误。
郝懿行认为”嫔“应该是“宾”是对的,在甲骨文“宾于帝”中的“宾”也是那种用法。但是把“上三嫔于天”阐明为“三度”或者“几度”宾于天就有点问题了。假设阐明为“三度”,就是把“上三”理解为“三上”了,此中“上”的意思就漠视了。
但袁珂摘用了郝懿行的那种说法,他在《海外西经》夏后启条下就说:“启为人神交配所生之子,自己固有神能,故能”三嫔于天得《九歌》、《九辨》以下”,那里面间接就把“上”字给往掉了,显然有不当之处。
那么,既然“上三嫔于天”不克不及理解为“三上”那该做何阐明呢?当然仍是应该根据字面意思往解即“上三”,所以,若何解读上三的“三”字就成了重点。
(二)夏后开“上三”何解?
我们仍是回到《山海经·大荒西经》中的记载往找觅:
夏后开的形象为“珥两青蛇,乘两龙”,那段记载是不是看着很眼熟,没错在关于四神的描述中,我们看到过与之极为类似的记载:
“南方祝融,兽身人面,乘两龙。”—《海外南经》“西方蓐收,左耳有蛇,乘两龙。”—《海外西经》“北方禺强,人面鸟身,珥两青蛇,践两青蛇。”—《海外北经》“东方勾芒,鸟身人面,乘两龙。”—《海外东经》
可见,夏后开正如袁珂先生所言,是“人神交配所生之子,自己故有神能”,“珥两青蛇”的做法与北方神禺强类似,“乘两龙”则与其他三神不异。那么,夏后开乘龙升天到底往了哪里?
“大乐之野,夏后启于此儛九代;乘两龙,云盖三层。左手操翳,右手操环,佩玉璜。在大运山北。一曰大遗之野”——《海外西经》
那段文字是说,夏后开在大乐之野操羽舞环,舞《九代》之舞,也就是说借助物之精灵,舞雩而上通于天神,乘龙打破三重云天,然后抵达天庭。那里的“云盖三层”为我们供给了线索,郭璞注:“层,犹重也”,圆天如盖“,也就是说,云盖三层的意思,就是云天三重,那才是之前我们所说”上三“的实在含义,即穿过三重天!
那么,为什么必然要强调是三重,因为夏后启最末往的处所恰是昆仑呀。阳Sir之前的文章曾经说过,昆仑之上有三重秘境:凉风之山、悬圃、天庭。
“昆仑之丘,或上倍之,是谓凉风之山,登之而不死。或上倍之,是谓悬圃,登之乃灵,能使风雨。或上倍之,乃维上天,登之乃神,是谓太帝之居。”——《淮南子·墬形训》
同样的记载,也呈现在其他古籍中,足以证明昆仑山是由三个层级构成的:
“昆仑之山三级,下曰樊桐,一名板桐;二曰悬圃,一名阆风;上曰层城,一名天庭,是为太帝所居”
如斯一来事务就非常清晰了:所谓夏后启“上三宾于天”,正因为夏后开是开国之君,同时也是大巫师,所以才气乘龙曲上昆仑三重天,最末抵达了最上层的天庭,于此参见天帝,求得神乐。
(三)考古所得之“夏后开得乐图”
你认为那件神话故事仅仅见于史料记载吗?得益于考古事业的开展,在1987年出土的一件音乐文物上,就鲜明呈现了关于“夏后开”的形象,我们一路来看一下:
那是出土自闻名的随县曾侯乙墓的五弦琴,在琴身侧面及背部即绘有两幅人与龙的图案,两幅图案根本不异,上下相接。“人皆做蹲状,有面有孔,头上长发高竖向两侧弯曲,耳部各有一蛇,胯下双龙如前进状。”
那段人物描述,根本上与《山海经》中所记载的夏后开,"珥两青蛇,乘两龙“完全一致,而之所以将夏后开的形象绘造于乐器之上,当然是因为他”上三宾于天,得九奏之乐“的缘故。事实,假设没有夏后开,则恰是应了那句鄙谚:“此乐只应天上有,人世能得几回闻”,我们有幸得见此乐,也算夏后开大功一件了!
今天就简单聊到那,考古山海经系列继续更新,感兴致小伙伴点个存眷、不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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