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介:大明王朝开国皇帝墨元璋一生共有26个儿子和16个女儿,老墨在世之时给与了那些儿女足够的父爱。可是哪怕贵为公主,在墨元璋往世后一旦站队失误,在新帝登基时面对的冲击和抨击也是猛烈而致命的。
本文的配角大名公主,其良人马革裹尸,为国尽忠,为家族换来了一个世袭的侯爵。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他所效劳的朝廷竟然最末在皇室内战中败下阵来。昔日的忠臣,今日的奸党,大名公主在不胜之余,又该若何渡过危机呢?
驸马身世:并不是勋贵
大名公主生于洪武元年(公元1368年),生母不详,是墨元璋第七女。就在那一年,在北伐明军的兵锋之下,元朝河南行枢密院知院李英自陕州(今属河南省三门峡市)率寡来降,授沂州卫批示佥事。
元代的枢密院执掌全国兵甲奥秘之务,位高而权重。所谓的行枢密院,是元朝在处所设立的暂时军政机构。元朝初年行枢密院的设置很隆重,但此时已经临近王朝毁灭,李英那个“河南行枢密院知院”的头衔已经不值钱了。当然李英也不会想到,此时出生在南京城内的一位公主,日后会成为他的媳妇(强调一下,明代的“媳妇”指的是儿子的老婆)。
李英在回降明朝之后,关于旧主的反戈一击施行得十分勇敢。他跟着徐达、常遇春、汤和四处征战,多犯罪勋。尔后又跟着傅友德、李文忠平定四川和北征戈壁,以战功获封骁骑右卫批示佥事。洪武十四年(公元1381年),三十万明军在上将傅友德率领下出征云南,李英则是军中前锋。
次年七月,正在云南征战的李英收到了一个好动静,他的儿子李坚被封为驸马都尉,娶了墨元璋第七女大名公主。骁骑右卫从属于左军都督府管辖,李英不外是个前元降将,官职也不高,他的儿子为何会被选为皇帝驸马呢?
在洪武朝早期,不论是亲王也好、公主也罢,联婚的对象都是勋贵后代。好比太祖长子墨标的太子妃是开平忠武王常遇春的女儿常氏,第四子墨棣的燕王妃是魏国公徐达的女儿徐氏。长女临安公主驸马是太师、韩国公李善长之子李祺,次女宁国公主驸马是汝南侯梅思祖之侄梅殷。但是在洪武十三年(公元1380年)胡惟庸一案之后,墨元璋关于驸马的身世不再强调门第,李坚恰是那个期间的产品。
辛未,以李坚为驸马都尉,尚第七皇女大名公主。坚,批示佥事英之子也。—《明太祖实录卷一百四十六》
那门亲事关于正在云南厮杀的明军将士,天然是一个浩荡的鼓励。只可惜李英本人无福得见媳妇,昔时十月,他在以一旅偏师匹敌乌撒土官主力之时死战殉国。墨元璋为了表扬李英的勇猛,下旨赐他为镇国将军、骁骑右卫批示使。
驸马李坚:太祖爱婿
李坚是名副其实的将门之子,墨元璋在浩瀚女婿之中对他也是极为重视,《明史》对其的评判是“有才勇”。在太子墨标薨逝之前,有实权的驸马很少,李坚却是此中之一。
洪武二十四年(公元1391年)三月,魏国公徐辉祖、曹国公李景隆和凉国公蓝玉奉旨备边陕西。明军上将集结陕西,既是为皇太子墨标巡视西安打前站,又是为武力讨伐帖木儿帝国做预备。
西安是太祖次子秦王墨樉的封国,但他在国中胡做非为,引起墨元璋强烈的不满。此外为了经略西域,朝中不断有迁都西安的唤声。至于帖木儿,是撒马尔罕王国的驸马是现实掌权人,彼时正在鼎力大举扩大,对明朝边境平安产生了严峻的威胁。那一次太子巡边,冯胜、蓝玉等上将就位,确实给帖木儿带来了浩荡的心理压力,强逼他派人借着朝贡的名义来大明刺探动静。
乙卯朔,撒马儿罕驸马帖木儿遣回回舍哈厘等来朝贡驼马、方物。—《明太祖实录卷二百十一》
可惜墨标在回京之后不幸染病,迁都和西征的方案就此不了了之。在此前的实录中我们没有发现李坚能否跟着蓝玉往陕西打前站,或者跟着太子一路巡边,但是在洪武二十五年(公元1392年)二月的时候,墨元璋给女婿下了一道旨意,让他陆续留在巩昌卫练兵。巩昌卫位于巩昌府,巩昌府横跨今甜肃、陕西两省,天文位置非常重要。
昔时四月墨标往世,墨元璋踌躇许久之后,在九月份的时候立懿文皇太子次子墨允炆为皇太孙。为了给太孙展路,老墨在洪武二十六年(公元1393年)二月策动了蓝玉案。蓝玉案之后,不单开国武勋集团遭到扑灭性冲击,五军都督府高层武官也几乎被一锅端。昔时三月,驸马都尉李坚出掌前军都督府事,由此可见老墨对那位女婿的相信。
甲子,命驸马都尉李坚掌前军都督府事。—《明太祖实录卷二百二十六》
靖难战争:为国牺牲
洪武三十一年(公元1398年)闰蒲月,墨元璋驾崩,谥高皇帝,庙号太祖。皇太孙墨允炆在登基之后,把削藩做为头等大事。在太祖诸子纷繁被废为庶人的恶劣场面之下,燕王墨棣于建文元年(公元1399年)七月在北平打着“奉天靖难”的灯号起兵造反。
收到动静之后,墨允炆祭告六合宗庙社稷,将墨棣废为庶人。同时命开国功臣长兴侯耿炳文为征虏上将军,驸马都尉李坚为左副将军,率领大军讨伐燕庶人。七月初一日墨棣举兵,十九日朝廷大军即完成集结,阐明建文君臣早就做好了开战的一切预备。
八月十二日,耿炳文率领大军抵达实定。根据史乘记载,在墨棣率军持续破雄县,鄚州之时,朝廷大军始末待在实定没有挪窝。可是诡异的是李坚却在那段时间内因功获封滦城侯。那就很希罕了,两边既然没有比武,李坚凭什么封侯呢?
建文初,以左副将军从伐燕。及战,胜败略相当,封滦城侯,予世券。—《明史卷一百二十一·传记第九》
根据《明史》的记载,耿炳文是在批示队伍出实定城渡河之时,遭到了燕军的突然袭击。仓皇之下阵脚大乱,左副将军李坚、右副将军甯忠、左军都督顾成,都批示刘遂等一多量高级将领被俘,耿炳文本人退进城中死守待援。燕军围城三日,得救而还。换句话说,李坚刚和燕军比武就被俘了,他是怎么封侯的呢?
在明英宗正统年间黔国公沐晟为他的表兄弟耿琦写了一篇墓志铭,里面提到昔时耿炳文是在实定战死,并不是如《明史》和《明实录》记载的那样战败后被召回京师。沐晟在靖难期间以西平侯的身份坐镇云南,麾下的云南卫所戎行又一贯是朝廷大军的重要构成部门,他不成能不晓得耿炳文的实在结局。
至三十二年,侯年已六十有五,援实定,殁于阵。上更痛甚,亲造文遣射中官谕祭。命有司治坟塋,赐临濠山地三百顷、耕户二千人、守坟人二百户,仪仗户十五户,以京卫军士充之,先后隆恩叠颁洊至。—《濠梁慎庵耿公墓田碑记》
行文至此,笔者的揣测是官军抵达实定之后,其实已经和墨棣有过比武,并且获得了大胜,驸马都尉李坚因而进封滦城侯。燕王在惨败之后,不肃清向耿炳文假拆投降,然后突然起事将其杀戮,至于李坚等官军批示层也被一锅端。李坚被俘之后,《明太宗实录》不忘对其抹黑,称其跪地求饶。但是如斯饭桶的李坚怎么又在被押赴北平的路上莫明其妙灭亡了呢?
其左副将军、驸马都尉李坚领寡接战。我骑士薛禄引槊剌坚坠马,挥刀斫之。坚大唤曰:“我李驸马也,勿杀。”禄生擒之。薛禄缚李坚来见。上让之曰:“尔本亲戚,非有怨仇,亦从奸臣何也?今日之功可逃乎?”坚顿首祈哀,命械送北平。—《明太宗实录卷三》
李英、李坚父子先后为国牺牲,可谓一门忠烈。大名公主固然悲伤,但是朝廷让她的儿子李庄袭封滦城侯,几也是一种安抚。
秋后算账:上缴世券
良人殉国之后,大名公主本来只需一心一意培育提拔儿子即可。但是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举全国之力平叛的墨允炆竟然败了。建文四年(公元1402年)六月十三日,燕军攻破金川门进进京师。墨允炆他杀殉国,忠于皇帝的大臣惨遭血洗。
不单如斯,墨棣还搞了一个奸臣名单,里面鲜明有李坚的名字。大名公主吓坏了,本身那位哥哥什么手段她当然很清晰。其时在世的太祖驸马之中,梅殷的老婆宁国公主是墨棣的亲妹妹,怀庆公主驸马王宁早就和墨棣暗通款曲,汝阳公主驸马谢达没和墨棣打过仗,只要本身良人李坚头铁,昔时靠着打败燕军拿到世袭侯爵。颠末认真根究之后,大名公主亲身进宫求见四哥,表达情愿上缴世券,只求能放本身孤儿寡母一马。
滹沱河之战,燕卒薛禄刺坚堕马被擒,械送北平,道卒。子庄年七岁,嗣侯。成祖即位,庄父姓名在奸党中,以主故获宥。主惧祸,遂纳侯诰券。—《明史卷一百二十一·传记第九》
自此之后,大名公主母子在永乐朝不断低调做人,不再涉足朝政。宣德元年(公元1426年)二月二十二日,大名公主往世,享年59岁。那位不受待见的公主死后事也是办得潦草草率。宣德六年(公元1431年),南京工部就向朝廷陈述称大名公主坟颓坏,恳求发曲隶州县时间修葺。那才过往五年啊!工程量量其实是太令人无语了。
至于公主的儿子李庄,在南京师从刘溥,不断过着“放浪诗酒”的生活,忠于也混了一个“以寿末”。刘溥是长洲人(今属江苏苏州),家里两代都是御医。但是刘溥本人以文学闻名,号称“景泰十才子”之首。李庄跟着他混,天然也是期看避开政治漩涡,事实他们家的身份过分灵敏。
此外别家公主的后代,几都有一个世袭的或批示使,或千百户的官职。只要大名公主家,曲到明宪宗成化年间,其曾孙李祯混到一个南京国子监生的身份。看来昔时李坚封侯的那一战,给墨棣的教训很深啊。
结语:比起在洪武朝因为驸马家失势而灰头土脸的临安公主、崇宁公主、安庆公主、汝宁公主,大名公主是幸运的。公公李英为国牺牲,良人李坚深受父皇相信,洪武朝末期又有了恋爱的结晶,小家庭的生活甜美而温馨。
而在靖难战争之中良人固然战死,但一个世袭滦城侯的爵位,关于公主来说就是莫大的安抚。只可惜墨允炆的失败,墨棣的胜利,将大名公主所有的期看全数抹除。人生际遇之无常,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