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勇原创丨浑水摸鱼,还是浑水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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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火打劫,仍是浑水捉鱼

文/王明勇

【博士看点】中学生能够没有学术成就,能够形不成完全系统的学术思惟,但不克不及不启发学术意识,不克不及不培树学术精神,不克不及不操练学术思维,不克不及不养成突破砂锅问到底的学术习惯,更不克不及没有实事求是的学术立场。

【话题缘起】2022年10月3日上午11:20分,王士弘给我发来两条微信:一是“石白叟无了”;二是“被雷劈了”。

王士弘微信所称“石白叟”,指的是一块早被付与神话传说的屹立于青岛海边不远的,像似在翘首期盼亲人早日出海回来的站立白叟形象石头。据说此石屹立于此已有6000余年的漫长汗青,虽历经6000余年的风吹雨打,但外形没有任何改动,早已成为驴友打卡胜地和青岛地标性景点,久负盛名的“石白叟海水浴场”即由此得名,最少是在青岛,“石白叟”可谓家喻户晓。但是没想到,就是那么一块原认为风吹不倒、水侵不没的可以寄寓(jì yù,此处指拜托)一对新人“海枯石烂稳定心”对天盟誓的海边石头的上半部门,竟然在2022年10月2日夜间或10月3日凌晨的颇有一些触目惊心的风雨雷电交加之中,万分遗憾地永久灭失了。

【现身说法】关于“石白叟”上半部门灭失招致形象毁损的原因,可谓众口一词。甚嚣尘上且同化些许幸灾乐祸成分在内的说法,就是王士弘鹦鹉学舌一般微信推送给我的“被雷劈了”。毋庸置疑,在未见完全科学的判定陈述之前,就主看臆断“被雷劈了”,既非学术立场,也不是契合学术标准的语言表达。关于一名涉世未深,价值看与审美原则尚未成型的中学生而言,假设容许其不假根究地像鹦鹉学舌那样以讹传讹 [yǐ é chuán é],后果不胜想象。如许做的成果,与其他家庭、其他民族或其他国度比拟,我们关于中学生的教导可就实的输在起跑线上了。

那么应该如何说,才契合学术标准和实事求是呢?在就那个话题与王士弘同窗展开的对话讨论中,我对王士弘如斯谆谆教导[zhūn zhūn jiào huì]:“假设换做是我来向你传达‘石白叟’上半部门不测灭失的动静,不管收集语言或者所谓的什么权势巨子人士若何说法,我城市实事求是地如斯论述:据网传动静,据说已在青岛海边屹立长达数千年之久,已被付与神话传说并已成为青岛人文骄傲的地标性景点‘石白叟’的上半部门,在2022年10月2日夜间或10月3日凌晨的雷电交加与暴风暴雨中万分遗憾地消逝不见了。”对我那个定见性表达体例,王士弘深认为然。

见王士弘同窗对此话题讨论颇有兴致,我就想乘隙启发他的学术意识,借机培树其学术精神,让他养成凡事都要问个为什么的学术习惯,让其构成“没有查询拜访就没有发言权”的实事求是的学术立场,于是问他:“你能否告诉我耳熟能详的成语趁火打劫,为什么不是浑水捉鱼?或者说,趁火打劫与浑水捉鱼哪一个愈加契合生活场景?假设两者都有出处或者别离契合差别的生活场景,为什么趁火打劫能被约定俗成为教科书的标准用语?”

毫无疑问,以上问题不只出乎王士弘同窗的意料之外,很显然也不是像他如许欠缺生活阅历的高二学生所能想象得到的逻辑范畴。但那问题确实存在,以我的生活体味与亲身体味而言,趁火打劫愈加切合我曾退役一年多一点儿时间的浙江宁波一带的南方农村生活场景,而浑水捉鱼则愈加实在贴切地描写了曾经生我养我的以我老家寿光王家老庄村为代表的北方求鱼办法。

详细而言,在我仍是一个对四周一切都觉得别致,都充满猎奇的少年儿童时代,我曾亲眼目击老家寿光王家老庄村的许屡次浑水捉鱼场景。在我印象中,浑水捉鱼的工作大多发作在炎炎夏季的中午饭后,已经下地劳累大半天的老小爷们儿,趁着午后日照正浓的休闲光阴,相约一路拿着洗脸盆、洗菜盆等相对笨重的能够盛鱼东西,下到一个能与其他水流相对隔断的大水湾里,有说有笑地一路脚蹬手刨地用利巴水搅浑,为求步伐一致,以至有时还会有人兴致勃勃地喊起劳动号子(那种号子,在四到六个壮劳力协调一致地抡起繁重的石夯 [hāng],为村民盖房打地基的时候我也见过,排场极其壮看强烈热闹,极有传染力,也极具震动力),颠末一段时间的浑水折腾,比及水湾泥浆泛起,河水不复清澈,水中的大小鱼儿,就会跟着泥浆不竭泛起而招致的水中氧气逐步削减,一个又一个地陆续浮出水面,那时候,参与浑水的人们便眼疾手快地将其一个又一个地随手捉进盆中,如斯那般地继续一个半小时摆布的挠鱼活动,往往既让已经消耗大半天的体力得到极大恢复,也让身体力行的浑水参与者随身自带的洗脸盆或洗菜盆中积存很多或大或小的品种繁多的鱼虾。在上世纪七十年代那样的缺衣少食的生活困苦年景,能有一顿满能够称得上丰富的鱼虾来打牙祭,天然就是无与伦比的幸福快乐。

只可惜,在我上小学二三年级以后,那条盘曲流淌于王家老庄村东、老庄小学(原址在12公交车王家老庄村始发站四周,现现在早已不见小学校舍的一星半点儿影子,此处已被外村人承包后夷为泊车场平地)围墙之西,曾经水草丰富鱼游虾嬉的东跃龙河,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天然干涸[gān hé]了,从此之后就再也见不到那种浑水捉鱼的幸福强烈热闹场景,我想,恐怕只要在那种回忆童年往事的时候,我们才气愈加逼真理崩溃会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实在含义。

在我印象之中,浑水捉鱼的水湾之深,往往可以沉没到成年人的脖子上下。毫无疑问,在如斯深水场所,期看以摸的体例来挠水中游鱼,既不成能,也不形象,必需将水事先搅浑,然后乘隙挠鱼,那种语言情况下的挠鱼办法,天然应该喊做“浑水捉鱼”。

至于趁火打劫的场景,则是间隔我在寿光老家东跃龙河边不劳而获于浑水捉鱼的十几年后,是我在位于浙江省宁波市某县的潜艇队伍退役期间的一次外出购物期间的亲眼所见。那一天也是中午饭后,当我从隐匿在大山深处的潜艇补缀厂踏着田间巷子往镇上走,预备从镇上乘坐长途客车往县城购物的路上,突然远远地发现四周有个村庄,而村子四周的路边沟渠里有一大群人正有说有笑地哈腰探步往前挪动,路边也有一些像我昔时站在岸边赏识趁火打劫的半大不小的看热闹孩子。已在大山深处的潜艇补缀厂里憋闷许久,加之初到南方对一切都觉得别致猎奇,于是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赶过往看个热闹的脚步。

赶到那里一看,才发现正在沟渠里哈腰探步往前进的那么一大帮子男女老小的人之所以挪动速度那么慢,本来是在手拿玲珑背篓一样的竹编东西和其它一些至今喊不上名字的用以挠鱼或者盛鱼虾之类工具的竹编器物,一边将其碗口样子的底部沿着脚尖儿前面不远的处所往水里扎压,一边哈腰用手在那器物底部接触渠底的四周探摸,并且时不时地有人摸出一条鱼把它扔进篓子里,基于小时候在老家见过的浑水捉鱼场景,我立马醒悟过来:本来他们那是在用跟我老家村民相类似的体例,在以集体力量协做挠鱼取乐呢。那路边沟渠的水不算太深,可能就是可以沉没到成年汉子膝盖的样子,所以那群人也是大个子在中间,小个子排列两边,似乎以人与报酬节点织成了一张法力无边的网,不留裂缝地齐心协力哈腰探步往前赶,不问可知,那张法力无边的人力大网颠末之后,恐怕那条沟渠里可以幸运逃脱的鱼儿不会太多。

与我老家的村民先把深水湾里的河水齐心协力搅浑之后再乘隙把浮到水面上的鱼儿捉住差别,因为那里的沟渠水浅的缘故,他们是在一边迟缓向前挪动,一边用手在水底探摸,当然,颠末那么多人如斯密集地探摸前行之后,沟渠里的水就不成能清澈,响应地,也会有被呛晕的鱼儿浮出水面,也就有人乘隙挠住,但总起来讲,我所见过的南方那种挠鱼办法,相对而言愈加配得上“趁火打劫”那个说法。看到那里,我禁不住哑然失笑,因为一个喊做“异曲同工”的成语突然之间几乎就要被我脱口而出。

以上两种挠鱼办法,虽然都是各人伙儿齐心协力地把水搅浑,但从表示形式上看,南方、北方仍是存在必然意义上的素质区此外,事实北方的“浑水捉鱼”,次要是挠那些浑水之后因氧气欠缺而不能不浮到水面之鱼,而南方的“趁火打劫”,则大多是在探摸那些潜躲水底之鱼,根据那个逻辑,在以宁波某县为代表的南方,就应该喊做“趁火打劫”,而以我老家寿光为代表的北方,就该喊做“浑水捉鱼”。但在华人语境的约定俗成里,出格是在《现代汉语词典》《新华成语词典》等汉语东西书中的标准表述,却几乎陈旧见解地都是“趁火打劫”。

至于为什么会呈现那种以偏概全的“南方压服北方”情状,因为我不是语言汗青学家,对文字研究所下功夫也相对不多,所以除了可用“或许南方河网纵横,沟渠甚多,加之提到鱼米之乡就会给人平添无限憧憬,久而久之,食鱼、挠鱼似乎就是南方专利,所以人们才会将南方的趁火打劫,约定俗成为汉语成语的标准表述”外,我实的不敢妄下其他论断。

关于我跟王士弘同窗讨论研究的那个“趁火打劫,仍是浑水捉鱼”问题,很可能会被五体投地,因为那个问题看起来就是没事谋事的隐恶扬善,关于早已约定俗成的工具,吠形吠声即可,再往探究为什么会“所以然”没有任何需要,但我其实不如许认为,因为类似问题关于培育提拔磨练一小我的学术意识和思维习惯仍是大有裨益[dà yǒu bì yì]的,所以我其实不认为那是食饱了撑的没事干或者是在隐恶扬善。

在鲁迅先生笔下高文《狂人日志》中,我认为有一句话说得特殊好,一语中的地点出了芸芸寡生既吠形吠声也墨守陈规的通病,那就是“狂人”频频诘问[jié wèn]的“历来如斯便对吗?”在学术上,出格是在学术意识培育提拔上,“狂人”频频诘问的 “历来如斯便对吗?”应该成为我们的座右铭。

无独有偶,事关南方北方之争的典故,除了“趁火打劫,仍是浑水捉鱼”外,比力典型的还有发作在安徽省池州市人民政府与位于山西省汾阳县境内的山西杏花村汾酒厂股份有限公司之间的“杏花村”商标之争。不问可知,处理此类权属纠纷,需要比前述“趁火打劫,仍是浑水捉鱼”口舌之争愈加详尽进微地引经据典。据说,全国各地有十多处杏花村,广泛江苏、安徽、湖北、山西等八个省份,唐代大诗人杜牧《清明》诗中所谓“杏花村”事实是在哪里?历来各地争论不休。

我想,即使杜牧先生可以活到今天,恐怕打死他也不会想到他在《清明》诗中的一句“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远指杏花村”,竟然在为后世留下一首千古绝唱,使得“杏花村”名满全国的同时,也会让人在“酒”与“村”之间引发一场继续时间长达七年之久的“杏花村”商标之争吧。

据互联网动静,曲到2009年11月23日,国度工商行政治理总局才在历时七年多时间,颠末审核和复审两个阶段之后才算审理末结,通知核准安徽省池州市黄公酒泸餐饮娱乐有限公司注册“杏花村”旅游办事类商标,并认为该核准注册不合错误山西杏花村汾酒厂股份有限公司注册在先的“杏花村”酒商品类商标构成权力障碍。至此,那场历时七年之久的“杏花村”商标之争才算尘埃落定,而杜牧先生笔下的“杏花村”,也就因而一分为二,“酒”在山西,“玩”在安徽。换句话说,国度工商行政治理总局认为酒是山西的酒,村是安徽的村。

据介绍,那个案子的审理不只牵扯到人文,并且涉及天文,不只需要论证南方习以为常的水牛,与北方黄土高原上闻名遐迩的黄牛之品类貌相异同,需要从气象学上论证杜牧《清明》诗句“清明时节雨纷繁”实指江南初春气象,而非黄土高原上的山西汾阳情况,据说,安徽池州还以“自古以来在我国志苑中为村立志者,只要池州杏花村”为本身抗辩,很显然,打点如许的疑难复杂案件,假设没有“趁火打劫,仍是浑水捉鱼”一般的求实务实学术立场和隐恶扬善学术精神,肯定难当大任。

回到王士弘同窗吠形吠声地向我转发“石白叟无了”和“被雷劈了”之后,我为什么会如斯周吴郑王和大费周章地责备他纠正他,就是因为我突然因而而意识到,我们当前的中学教导课程固然良多,教学内容也已足够丰富,但唯独欠缺的,就是突破砂锅问到底学术习惯的鼓舞养成和实事求是学术立场的培育提拔对峙。

俗话说,一人伤风各人食药。但愿我跟王士弘同窗之间的那个有关“趁火打劫,仍是浑水捉鱼”的进修讨论,可以为中学生教导之启发学术意识和对峙学术操守奉献本身的菲薄之力。

【做者简介】王明勇,男,山东寿光人,曾服现役30年,工学学士、军事学硕士、法学博士,资深律师、二级心理征询师,曾任潜艇全训副艇长、海军北海舰队军事查察院正团职主诉查察官(四级高级查察官)、海军北海舰队法令办事中心主任,2016年12月退呈现役后牵头创设山东水兵律师事务所并兼任律所主任、党收部书记,2011年被中宣部、司法部表扬为“2006—2011年度全法律王法公法造鼓吹教导先辈小我、被解放军四总部表扬为“2006—2011年度三军法造鼓吹教导先辈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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