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你记忆最深刻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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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在一地生活、学习、工作三十年,从1967年到1997年,总有一些记忆深刻的人和事可以说一说;令人称奇的是我户口由北京迁至哈尔滨、再由哈尔滨迁回北京的年月日,竟惊奇地吻合——年,都是我的本命年,月日都是10月20日。1999年哈尔滨电视台采访李双江、敬一丹、张子扬和我,称:“哈尔滨人在北京”,我说,我是:“北京人在哈尔滨”⋯⋯
和张子扬在乌苏里江边迎接日出
1993年,首漂大界河,探秘黑龙江⋯⋯回来,我建议并发起,又任总体策划、总撰稿、作词的迎接第三届亚洲冬季运动会的《冰·雪·火——哈尔滨冰雪节大型电视晚会》,为哈尔滨赢得第一尊中国电视文艺星光杯奖。我本想用一首新写的歌词重现当时感受,也献给即将在明年举办的北京奥林匹克冬季运动会,但几次试过排版行距大;就写一则回忆录吧——
可用“一吨煤”写成“一本书”
李兰颂
我从来都把外婆家当成是自己的原生家庭。父母生有三个子女,我排中间。在我出生后第八个月的时候,就被父母由北京劳动人民文化宫一侧西华门南边老爷庙后巷11号(“老爷庙”属于关帝庙,后改建成副食店),送至西直门南小街弓弦胡同4号姥姥家(后改为南弓背胡同11号)一一四合院住到11岁(两个11号住到11岁)。烧煤球炉子或使用蜂窝煤炉子,至少也是我跟外婆生活了不足十二个整年的最深刻印象史。再说记忆最深的以煤烧饭取暖于我确有几十年经历,又与我有关有两个11:记者节在11月8日、消防日在11月9日。
可我为什么又说外婆、又称姥姥呢?家严上海出生、家慈大连出生,而我南北结合一一于是记忆中自然有,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在北京城里,先烧煤球,后普及蜂窝煤,这生活必需。现在的西二环,从西直门到阜城门,伴随铁道线和护城河,城墙的残垣断壁,就是劈柴场和煤球场,至少要满足西城和宣武两区以及城外居民的煤炭供应。院里西屋婶,先是劈劈柴的,底下垫一圆墩儿,拿刀加加一劈,全小木块,极易点燃。为普及蜂窝煤,大婶蹬三轮走街串巷宣传:“蜂窝煤十二个眼,蒸完馒头蒸花卷;又熬菜来又炖汤,全家吃了喜洋洋。”
姥爷去世,我刚一岁,印象中总有他抱过我的灯影。姥姥去世时,身边只我一个人,她在小小的耳房一头栽在煤灰堆上,患脑溢血而死。我不得不到母亲身边,平生第三次乘火车到哈尔滨时,是1967年10月22日,同时也正赶上储秋菜和买冬煤,第一次见平房里灶台连接火墙并直通烟囱的民居结构。煤是原煤,虽已洗过,细细的面儿,亮亮的块儿,煤越轻,油越大,越好烧。双鸭山的煤24.60元一吨,鸡西的煤23.30元一吨,我喜欢用后者。当初为买煤,一排队一宿,黑棉袄上写着白粉笔号,不一定排得上、买得着,我哪里还会忘记呢?!
我特别要说,生活、生存、生命中的某个器物描写,不仅仅是一道具,而透着年代感以及生命质量。无论在取暖期用哪一种煤,安全第一绝对重要,消防安全是指防止火灾,人身安全是指煤气中毒。姥姥的死,是煤气中毒在先、还是脑溢血在先?铁烟筒和砖烟囱真该糊缝的糊缝、该掏灰的掏灰,都该取暖期前做好。当前为消减雾霾天大面积推广煤改电,参考11号或11月一一我想说的是,可用“一吨煤”写成“一本书”:新华出版社出版我的《兰颂手记一一中国报纸文艺副刊简明论稿》时问定价,我就用了当年一吨鸡西煤的钱:23.30。
《兰颂手记》定价:23.3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