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她特别爱买马和席子,低下的地方都是那些小海报,还老让我们猜诗句,是哪个生肖,赌三公,没有的话打麻将也行啊,一发工资,她就像一群男人在办公室云雾环绕的环境里赌它个天昏地暗的,从不停止,不散场不回来睡觉,因为到最后总是有烧鹅粉吃的。
她做的车位的工资比我们都高好几百个月,但一样没钱,一开始她本来在家带两个儿子的,但是她光顾着打麻将了,儿子们老是放学回来没饭吃,家婆也比较泼辣就去骂她,还让老公带她出来打工,也好离开那个赌博的地方和人,一开始她还不肯,但是被娘家妈骂得心有不甘,于是跟老公一起来到我们的厂工作,我们厂还是她的老乡开的厂,工厂不大,只有一栋五层的房子,一楼是办公室和开料的。
来到没多久,我们知道一楼办公室经常聚赌,比打麻将还来钱块,她就开心了,不闹了,一发工资或者口袋里有钱就管不住自己,比他老公还野,衣服也不舍得买一件来穿,人家老乡叫她一起去逛街她说:“不去,买衣服我心疼,在家买包盐我都不心疼,叫我打麻将输几百都觉得正常。”也常常自嘲自己没救了,白给老板打工,因为老是输给老板多,口袋里有两块钱就去隔壁小店买马,中了就去赌。
他老公也管不住她,有一天晚上为钱的事,为她赌博太狠,吵了起来,他老公要打她,她跑楼顶去了,把大家吓死,我们老板更怕闹出人命,就让她走了。
再后来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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